稻城回忆录

  早上6:00,天还是黑漆漆的,我们就出发了。汽车爬了1个小时的山坡,终于翻越到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,刚刚露出笑脸的太阳,洒向天地的尽是柔和的晨曦。伫立高山之颠,没有预想中的高原反应,任晨风拂面,让旭日暖身,对前方坎坷之路,信心陡增。
  下了折多山,直奔塔公草原,从新都桥至塔公寺这几十里地,被誉为是摄影家的天堂,每到秋季,草黄树红,蓝天白云,黑色的牦牛棕色的马,加上当地藏民灿烂的服饰,真是五彩斑斓,争奇斗艳。可惜时值盛夏,色彩单调,我们只能匆匆离去。
  汽车翻越海拔4412米的高尔寺山,中午抵雨城雅江午餐。又爬越海拔4659米的剪子湾山,直抵此次公路的最高点,海拔4718米的卡子拉山口,下车远眺四周,蓝天比蓝还蓝,白云比白更白,绿草比绿犹绿,心情汹涌澎湃,大展“指点江山,粪土当年万户候”之豪情。
  可惜同行过于激动,刹时起了高原反应,真应了“病来如山倒”这句话,刚才还活泼乱跳的小伙子,觉得气短头痛,呕吐不止。我们赶紧下山,降低海拔高度,才慢慢好转。
  下午4时,车过据说是世界第一高城的理塘县,海拔4010米,由此往西经巴塘进入西藏地界,我们车向南拐,向目的地稻城飞驰。车过海拔4400多米的兔子山,只见在远方的高山上,两片石头八字倒叉,好象一只兔子竖起双耳。才下兔子山,又越海子沟山,山上乱石满地,水塘密集,正欲下车拍照,陡然狂风暴雨骤至。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,风卷乱石,雨扫野草,噼噼叭叭地砸在玻璃窗上,雨刮器吱吱嘎嘎拼命擦拭着玻璃,能见度依然只有十几米远。听说这一带曾有山匪路霸,在这暮色降临,风雨暴虐的野地,正是他们出没的时候。心里还真有一丝惧怕,好在车下到半山,又是风和日丽。在淡淡的余晖中,终于来到了稻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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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公草原和亚拉雪山
  海拔3750米的稻城,藏语是山谷沟口宽阔之意,整个县城只是一个十字大街,虽说有色拉晨雾和傍河夕照令摄友发烧,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,我们还要向前。这里,只是歇脚点,明天的亚丁三神山,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。
  睡了一个好觉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又驱车出发了。翻越海拔4400多米的波瓦山,已没有了昨天的兴奋,云层很低,山雾弥漫,司机说恐怕看不到雪山了。我说,有雾就会睛。车快到山顶时,我们已经感觉到太阳那灿烂的光辉,云雾已由灰暗变为明亮,熠熠耀眼。霎时车子跃出云层,只能看见蓝得连一丝云彩也没有的蓝天,车内一阵喧哗。我们知道,我们要与雪山亲密接触了。
  车子飞驰过日瓦乡,向着亚丁疾驶。一路的峡谷急流,都忽略而过。突然,一座闪着白光,小小的金字塔形山尖映入我们的眼帘,司机说,看见了吗?那就是夏诺多吉峰!在远方茫茫苍苍的崇山峻岭之上,耸立着一座类似等腰三角形似的小山峰,它只是吉普车大小,尖尖的山顶,就象一把利刃,挥向宽广的蓝天。我顿时想起杨万里的诗句:“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。”我愿生出一对翅膀,飞越山谷,伫立雪山之巅,了却我四十年的雪山之恋。
  我们还沉浸在夏诺多吉峰那一小块山尖的欢乐之中,更大的幸福接踵而至。仙乃日峰,披着洁白透明的婚纱,完美无睱地展现出它令人顶礼莫拜的仙姿。它象一个端坐着的弥勒佛,慈爱地关注着远方来的朝圣者,庇护并谅解我们的一言一行。我们为先前菜鸟式的燥动而互相取笑,也为我们真诚坦荡的快意而满足。就这样,在神山的关爱下,我们平安地来到童话般的亚丁村,穿过“向阳之地”,来到了世外桃源的大门口,只需购买一张单程车票,或许只要说声“芝麻开门”,就溶入如梦如幻的香巴拉。
  骑马盘旋在崎岖的山路上,清澈的溪流,茂密的树林,穿透枝叶忽隐忽现的蓝天,高耸的仙乃日神山就这样亲密地伴随你前行。所有的一切,美得几乎让我坠下马来。大约一小时,来到了山中的一个小盆地--冲古寺。一条小溪从远方的雪山峡谷中,碾转奔流至此,在草地中划出S形悠然而过。一遍鲜绿的草地上,无数的黄花点缀其间,几株茂密的树木,在小河流经的草地上显得风姿绰约。这是神山内人最多的地点,众多的游客,成群的骡马,牵骡赶马的藏民,都肆意地在草地上践踏,任情地喧哗。在此我们弃马徙步前行,跟忽忽而来又忽忽而去的游客分道扬标,向最后一座神山致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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